掏出手机，关闭音乐播放，陆天元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好姿势，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你！就是你！把你尾巴上的猫妖放了，过来给我坐下！就是你在我家搞破坏的是不是？谁让你撕我沙发的？谁让你踩坏房东零食的？谁让你动我冰箱的？你知道买新家具，重新装修刷墙得花多少钱？你有钱赔吗——你肯定没钱！我要扒了你的皮卖钱补贴！混蛋狐狸精！”
“不要叫我狐狸精，会引起误会的。我是雄性的狐狸妖！”
“你在干什么？”
怀瑾的长头发乱散着，只露出半张脸，那半边脸还被头上流出的血覆盖，胸部在狐尾的挤压下，简直就要爆出来了。脑袋连续挨了这么多次重击，如果不是及时施展【九命】在每次撞击后恢复了部分撞伤，现在早就昏死过去了。
“不用担心我，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陆天元看着她，心里松了口气。“内裤都露出来了。”
在战斗中被撕掉裙摆，勉强遮住怀瑾的大腿根，从陆天元的角度确实可以看见裙摆飘动时露出的内裤。
“你往哪看呀！”
“嗷！”
狐狸妖吼叫一声打断了对话，抬起脚要踩扁这个目中无狐的小子。
“你仔细想一下！我凭什么这么镇定？其他普通人做得到吗？”陆天元摆出夜神月的经典姿势，自问自答，“做不到！所以我当然不是普通人，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狐狸妖恍然大悟，“难道，你……”
“没错，说出来吧，我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仙人？”
“BINGO。”陆天元又换了个更难的JOJO立，模仿空调承太郎的姿势，指着狐狸妖，“乖乖把那只猫放下，速速离去，饶你不死。”
“是天光学院吗……”
看见狐狸妖的踌躇，陆天元暗中舒了口气。
“就连同你一起收拾吧。”
“等一下！你不知道，超级赛亚仙人吗？”
“超级……什么仙人？”
“超级菜野仙人？”怀瑾也跟着问。
“怀瑾你瞎凑什么热闹？！我说的是超级赛亚仙人！”陆天元接着忽悠，“相传每一千个仙人中才会出一个超级赛亚仙人，因愤怒而诞生，实力五十倍提升，打趴弗利萨也不在话下。”
“弗、弗利萨？”
“我不想见血，别逼我出手啊，我一旦变身超级赛亚仙人，使出灵域，你非死即残。”陆天元说完还往前踏了一步。
小小的一步却让狐狸妖感到莫名的压力，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子身上明明感觉不到一丝灵力，一脚下去就能把他踩成肉酱，尾巴一绕就能绞死他。但动物的本能却在警告它：眼前有被攻击的危险，立即做好防御准备。它也确实从陆天元的眼神中看到了“攻击意识”，也就是所谓的“杀气”。
“我倒想见识见识，你变身吧。”狐狸妖蹲身低头，认真摆出战斗姿态。
“得，说漏嘴了——我提什么变身啊。”陆天元直拍嘴，“谁会变金发碧眼啊。”
“臭小子原来在胡说八道。”被洗涮的狐狸妖张开血盆大口，“我咬死你！”
“慢着！咬我可以，但你先说明白了，我到底是死在谁的嘴下？”
“废话，我呀！”
“我是谁？”
狐狸妖一时迷糊：“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
陆天元左手手背往右手上一拍，“问题来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
“这得从神话世界的起源开始讲起了在你们妖怪身上长久以来一直就有一个问题在缠绕你。”
“什么问题，还缠绕我？”
怀瑾插嘴道：“被缠绕的是我。”
“闭嘴。”陆天元瞪了怀瑾一眼，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就是：我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我是说，我问的是‘我’不是‘你’。”
“我是谁？我是三尾狐妖。”狐狸妖的语气里有些许得意。
“不对不对，三尾狐妖。不！这只是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三尾狐妖，也可以叫黄毛狐妖，我也可以叫三尾狐妖，她也可以。”
怀瑾突然炸毛：“呸，我才不要这个名字。”
“嘿，你添什么乱！”陆天元朝狐狸妖招手，“咱们聊咱们的，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呢？你又是谁？”
狐狸妖有些怒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
“好！好！那你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
“不，我刚才问的是本我，现在问的是自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
“举个例子，当我用我这个代号来进行对话的同时，你的代号也是我，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是否意味着，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
狐狸妖沉思一会，道：“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嘛！”
“那就问几个有意义的！灵域从何而来，灵气如何运行，仙人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妖怪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你们造就了神话还是神话成就了你们？！”
“够了！”
陆天元没有停嘴，“仙人和妖怪之外还有其他的生灵吗？哪个灵域最是无敌，仙妖实力如何排名，神话的时代因何而消失，现在的妖仙又如何生存，我在这一刻站位的CP还是你之前心仪的CP吗？”
狐狸妖怒道：“我杀了你！”
陆天元也扯着嗓子吼道：“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狐狸妖糊里糊涂道：“是……我杀了我？”
“回答正确！”陆天元伸手示意，“动手吧——妈呀！”
话音刚落，狐狸妖的爪子就袭击过来，陆天元飞身一跃，连滚带爬才躲过。
陆天元爬到自行车旁，扶着自行车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指着狐狸妖就骂道：“混蛋，你这家伙怎么不按剧本来？背台词容易吗？我说完‘动手吧’之后，你应该一掌招呼在自己脑门上，最后我用‘知识就是力量’完结这一幕。”
“哼，你小子玩得挺欢的嘛。”
“你再乱来我可就真出手了，你信不信，我凭一只手就能弄残你！”
隐藏在陆天元左手中的能力，可以用来打倒不良少年，可以用来增加考试分数，还可以用来把妹——虽然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你快逃，你扔飞镖的小伎俩对他不起作用。”怀瑾警告他。
“对，快逃吧。”苏醒的小黑猫已经站到了陆天元身边。
狐狸妖气急败坏，只觉得叽叽喳喳吵死了，烦得直扑上去。
“放心，我用的不是菲尔·泰勒的技术——”
陆天元的左手从背后的刀鞘里抽出一把飞刀。
飞刀长三寸七分，也就是约十二厘米，刀身与刀柄为一体，不过在刀柄处缠了几圈红布条方便拿捏，刃薄如纸，呈柳叶状。这把飞刀并没有蕴含任何灵力，是由精铁打制而成小刀，虽然少见，但确实是普通的金属制品，经过反复研磨至无比锋利的刀刃反射出阵阵寒光，寒光透着仿佛能斩断一切的威力。
“是李寻欢的绝技！”陆天元飞刀出手。
当的一声，飞刀从狐狸妖胸前弹开，落到陆天元脚下。
飘落的白雪似乎都变成了无语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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